提起瑞士,大多数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必然是各种高端机械表以及全球制药界的“双驾马车”:曾完成了史上最大收购案例——基因泰克(Genentech)、赛诺根制药(Seragon Pharmaceuticals)等并购的罗氏(Roche),还有《我不是药神》中“神药”格列卫的制造商诺华(Novartis)。

人口数仅869.8万、国土面积4.1万方公里(不到半个重庆市的面积)、自然资源贫瘠的瑞士,是如何成为世界经济大象,甚至被称为全球“制药心脏”的?答案是完整的生态系统。

截至目前,仅罗氏的科学家就曾有3次获得诺贝尔奖,这绝非偶然,而是得益于瑞士汇集全球的高素质人才库和完善的科研设施。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巴塞尔大学生物中心、弗雷德里希·米歇尔生物医学研究所等世界顶级的科研机构坐落于此,为瑞士输送了大量的生物医学人才。其中,罗氏所在的巴塞尔地区更是3万多高水研究人员的摇篮,900多家生物医学公司和研究机构扎根于此,其人才链覆盖了从基础学术、临床前期和临床研发、监管政策、生物技术和知识产权法甚至到商业运作的整个制药行业运营周期。

此外,瑞士对创新研究的巨大研发投入也是一个重要原因。2019年,瑞士在生物医药领域的研发支出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15%[1],这个数值与美国相持。2020到2021年,罗氏从全球前10节节攀升之后,终于登顶“制药第一”,在这背后,其2020年的研发总投入就高达139亿美元,占其总营收的22.2%[2]。

盘点罗氏的医药版图会发现,其三大王牌药物阿瓦斯汀、美罗华和赫赛汀早已面临专利悬崖,因此,加大创新药投入就成了罗氏的头等大事。2014年,罗氏以17.25亿美元收购赛诺根获得了一款乳腺癌方向的SERD备选疗法。而由赛诺根前身Aragon最早研发的前列腺癌药物阿帕他胺(Erleada),早在2018年就获FDA批准上市,并在2021上半年表现强劲,销售增幅高达80%[4]。除了肿瘤药领域的布局,罗氏也重金投资了现下火热的基因疗法领域,并在2019年完成了对星火治疗(Spark Therapeutics)的收购。对比其他的制药巨头不难发现,罗氏的每一次“肿瘤布局”都踩对了节拍,这是促使它最终爆发登顶的关键。

美国《制药经理人》(PharmExec)发布的“2021全球制药企业TOP50”报告显示[5],当罗氏顺利完成对赛诺根、星火等的收购并稳坐第一宝座时,同处于瑞士巴塞尔地区的诺华也依然保持着第二的位置,其旗下的CAR-T细胞疗法Kymriah和全球最贵药物——针对SMA的基因疗法Zolgensma都为诺华的稳定增长提供了保障。此外,当地的生物技术巨头爱可泰隆(Actelion)也在2018年被强生以天价收购。

当然,瑞士之所以成为“制药心脏”,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瑞士中立且开放的国际市场环境。自1815年以来,瑞士保持着永久的“中立国”身份,从未卷入过任何战争。而瑞士天然的地理优势使其居于欧洲中心地带,成为欧洲各国自由贸易的“心脏”。

不仅如此,瑞士始终与中国维系着良好、稳定的政治经济关系,早在2013年便成为欧洲首个与中国签署自由贸易协议的国家。中国最大的海外投资正是在瑞士完成——2016年中国化工集团以430亿美元收购瑞士农业科技巨头先正达(Syngenta)[6]。赛诺根成为瑞士公司后,也于2020年12月落户中国北京CBD,成为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首家落户的跨国公司。目前,赛诺根正积极推进与中国政府、高校间的广泛合作,计划建立与在海外同等水的研发体系,将全球尖端科技落地中国。

除了位列冠亚的罗氏和诺华以外,其他国际一流制药企业如辉瑞、艾伯维、阿斯利康、强生、赛诺菲、安进、拜耳、武田、礼来等均在瑞士设立了分公司。而在赛诺根不断加大在中国投入的同时,瑞士的生物科技企业如巴塞利亚药业(Basilea Pharmaceutica)、Vaximm等也均在持续推进与中国的业务拓展,随着中瑞经济合作关系的日益增进,中国在全球业务中的地位还将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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